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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李莉会长在2012年中国艺术人类学年会闭幕式上的发言

[日期:2012-08-23] 来源:  作者: [字体: ]

尊敬的李院长、各位副会长、常务理事、理事、会员们,大家下午好!

这次会议担子很重,除了研讨我们还换了届,选出了新的一轮理事会、常务理事会、会长、副会长,谢谢大家信任再次让我当会长。非常感谢大家的积极参与,刚才李修建博士已经汇报了学会5年来所做的工作。

在学会成立之时我们就树立了一些目标,究竟又没有达到这些目标,今天就是给我们一个检查。刚才通过李博士的汇报,学会成立五年来基本上已经达到了学会成立时所制定的所有目标。如学会上现在算定期了,﷽﷽﷽﷽﷽﷽yi﷽﷽﷽﷽﷽﷽﷽﷽﷽让我当会长,﷽﷽﷽﷽﷽eboshilunwen﷽﷽﷽﷽﷽﷽﷽﷽成立之初,确定的是不定期的每一年或两年开一次学术研讨会,现在学会共学会成立了5年共开了5次大的学术会议。基本达到了每年一次。而且每次基本上都有非常有学术思想的国外学者来参加,他们的参加给学会的发展带来了许多新的观点,新的理论和方法,所以非常感谢这些长期参加我们学会活动的国外学者。

这次的论文集又是厚厚一本,一共收到了130多篇论文。这次参会的人很多,规模也比较大,当时主办方担心不好组织,希望限制人数。但学会是为会员们服务的,只要会员们想参加我们是不能拒绝的,学会是会员们的共同平台,会员们都有权利到这里来发表自己的见解,都有权利到这里来和其他的学者交流。所以,尽管主办方压力很大,但还是努力接待了所有的参会者。

在这里我要特别感谢主办方的负责人李院长以及他的下属,这几天他们最辛苦,还有徐英教授带领一群工作人员为这个会跑前跑后,这让我们深受感动,不容易,让我们再次感谢他们。

这次的会议组织得很好,研讨会也开得非常好,刚才各个小组都进行了分组讨论的汇报。然后我也就这两天的参会总结一下这次会议所取得的学术成果。当然我没有每一篇文章都看,我是挑着看的,在总结是可能会漏掉一些好文章,那也没有关系,我只是在讲我总的印象。

第一天的主题发言我想主要讨论了四个方面的问题:第一个方面是对艺术人类学的研究方法进行了讨论,这是非常重要的。有关这一问题,这次我自己带了一个新的想法,就是作为艺术人类学以前都是研究共时性的问题比较多,历时性的问题比较少,它能不能做历史学的研究?当然现在也有历史人类学研究,但是以艺术人类学的视野和观点来写一门艺术通史的先例还很少。我提出的问题就是如果我们以艺术人类学的观点方法和视野来写一门艺术通史,其所呈现的面貌和从纯历史学角度写成的艺术通史,其会带来一套什么样的新的方法论及新的理论和新的学术观点。近年来用艺术人类学的视野、观点和方法完成了一本中国陶瓷史的写作,到国内的一些窑址和欧美的许多博物馆做考察,将中国陶瓷史放在一个全球化的背景中,放在一个上层精英与下层民众,官窑与民窑,大传统与小传统,少数民族与汉族,器物与精神等互动中来重新理解其中的种种文化和艺术审美的因素。当然最重要的是籍此理解中国文化的历史与特征,达到费孝通先生讲的“文化自觉”的目的,也就是研究历史是为了更深入的理解中国社会。中国陶瓷史可以用这样的方法来研究,其他的各门类的中国艺术史是否也能采用如此的方法,所以我的论文题目叫“艺术人类学视野下的新历史观——以中国陶瓷史的研究为例”,这是我最近一直在思考的方法论的问题想在这里跟大家交流。

另外一个就是张士闪教授的发言,在发言中他提出了新时期的艺术学研究的田野转向,这也是很重要的,同样是研究艺术,艺术人类学加入以后,我们的艺术理论研究发生了哪些变化?以前的艺术学研究可能是精英式的,抽象思辨式的,但是艺术人类学加入以后,从艺术学的研究从高高在上的精英位置上走下来,走到民众当中,走到现实生活当中,从现代性走到本土性,研究区域在扩大,研究方法更加注重实证研究。传统的各门类的艺术研究可能更注重文献研究,注重艺术品研究,而走向田野的艺术人类学或民俗艺术学的研究,更关注的是艺术的社会语境和文化语境的研究,它是一个整体的,放在一个空间里的研究,这是一个很大的转向。来自荷兰莱顿大学的范·丹姆教授在发言中认为,艺术人类学家的任务就是记录遍布世界各地不同的文化艺术知识,什么是艺术知识呢,他认为非物质文化遗产就是艺术知识中的一个很重要的一部分,我们记录这些东西撰写民族志,通过这些不同地方的艺术民族志的整理我们就可以看到不同地域的人对艺术的看法,将他们概念中的艺术进行对比研究,这也是挺有意思的。还有何明教授在发言中,提出艺术人类学研究的是艺术,但现在艺术这个概念越来越说不清楚。100多年来学术界都在讨论什么是艺术,艺术的本质,艺术的起源等问题,后来突然发现艺术没有真正的本质,艺术也没有固定的概念,它实际上不断地变化的,不同时期人们对它有不同的定义,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我们如何定义艺术?最后,他把艺术还原于生活当中,通过田野,通过经验研究,不把它和社会生活、和文化分离开,我觉得这也是一个很重要的想法。

第二个方面就是个案研究,每次都是咱们学会的主打。个案研究、田野研究是当时学会定的目标,意思是我们要从实求知,从社会实践中吸取我们的知识。所以每次学术会议,大量的是这方面的研究。这一次我看到非常高兴,我看到大家的研究不是扁平的,不仅是有空间的研究,而且还有时间维度的研究,看了有几个年轻人的论文我觉得特别好。谷鹏飞研究中国当代审美服饰风尚和主体身份认同的关系,他将1949年以来,不同时间段的服饰展示出来,这些看上去是简单的服饰,却让我们看到半个世纪以来,中国人的价值观、审美观,还有对世界的看法都发生了一些什么样的变化。还有呼延胜,他通过展示宗教艺术品在不同语境下的遭遇让我们看到了中国文化的变迁,宗教艺术品在传统的时候它是神圣的,到文革时候它成为封建糟粕,现在又变成非物质文化遗产,我觉得这些东西都是很有意思的。还有亢宁梅,她写的“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新年画运动分析”的论文很有意思,年画本来都是传统的,都是表现门神,古代传说中的人物,但解放以后共产党把它重新改造,变成新的,适合当代人欣赏的形式,画成工农兵和领袖人物像。她提出一个观点,皇权有文化话语权,但它的话语权要通过精英来给它进行整合,在历史上我们看到这种整合就变成了儒释道的精英思想,也让我们看到中国人从来都把艺术当政治和教化人的工具。周蔚蔚的丽江古城绘画的田野考察,陈剑的德邦苗族银饰锻字技艺的现状及反思等等,都非常好,通过他们的考察,让我们看到了新时期民间的日用品如何变成了民间艺术,民间艺术如何变成商品再进行销售。还有,刘明亮用人类学的方法研究现代艺术区798,这也是一个开拓性的研究。我觉得这些田野都做的挺好的,既有不同阶段的表格分类,又有表达现状的分布图等,既有定性的研究,也有定量的研究。弱点就是问题意识和理论研究弱一点,但是没有关系,只要我们好好做,像这样的东西都是很有价值的。

第三个方面就是对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讨论,这一讨论在我们这个学会里每次都是最激烈的,都是最关心的。我们请了两位来自日本的大专家,他们两个都是在这一方面非常有建树的,荻野昌弘是日本的社会学家,也是非物质文化遗产研究的专家,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制定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很多概念和条例,其中日本学者出了很多力气,荻野昌弘先生就参与其中,他来讨论这个问题我觉得对大家启发会很大。菅丰教授主要研究中国的古镇,他提到的很多概念我觉得非常有意思,“古镇化”,古镇就是古镇,为什么要叫它古镇化?就是说它里面有人为的东西了,他让我们看到任何文化都是流动的,都是互相交融的,没有哪一个文化是纯而又纯的,都是混杂的,你中我有我中有你。他拿了西方神话里面的一个动物,用各种想象拼凑成的一种动物说明一个古镇也是用不同的文化在拼凑,并不是纯而又纯的。所以保护也要看到它不是静态的,而是动态的,这也给我们的保护提出一个新命题。还有姚慧,她是我们中国艺术研究院毕业的博士,是田青老师的学生,现在分到内蒙从事非物质文化遗产研究,她从官方角度来讲了中国特色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是哪些特色,也提出了很多困惑,也提出了很多新的思考。

我觉得麻国庆教授的想法和发言值得注意,他提到了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几次保护过程,从抢救性保护,到整体性保护和生产性保护,他都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尤其是整体性保护,他认为,文化区域的概念,我们国家人类学、民俗学、民族学在这方面都做了很多的讨论,所以我们的整体性保护理论,要不要把以前的这方面的理论都加进来,包括费先生的理论。他还提到,任何一个文化,它都不会是单一的文化,如果我们提出文化整体性保护时,没有注意到它是文化的一个多元区,而只注重这个文化里面的其中一元,把它提升了,它的文化就会单一化。比如说一个地方既有汉族文化,又有苗族文化,又有布依族文化,还有彝族文化,它是一个文化的混杂区,在这个区域里面如果我们只突出它最有代表性,其他文化会不会弱化?这些问题我觉得都挺有意思。他提出了什么叫进步的概念,人类对进步越来越困惑了,以前我们认为未来总是美好的,但是面对战争,面对生态环境的被破坏,人们感到困惑,所以说什么叫进步也是一个非常值得探讨的问题。这里面也包括了非物质文化遗产,生产性保护的问题。当然生产性保护挺好的,就是可以让它传承下来,但是还有一个环境的问题、资源的问题,我们如何来整体思考?所以有很多可供我们思考的想法。

我总结以上的观点就是,所有的人为保护可能都不是最好的,它有好的地方但是也可能有副作用的地方,最好的保护也许就是改变我们的观念,我们对自己的文化起码要尊重,认为我们的文化是值得我们骄傲的,我们就会自觉的保护它。我们要学会尊重自然,尊重不同的少数民族,尊重不同的民间艺术、最好的保护就是不要保护的保护,我们都自觉已经认识到了,就不需要去人为保护,每个人在生活中都在做这件事情,我觉得这是非常好的。这也是菅丰教授给我们的一个启发。

第四个方面就艺术人类学的海外研究。中国做人类学研究的,从来都是在自己国家做田野,但在西方国家,做人类学大都做的是异文化研究,而我们的异文化可能少数民族的算异文化,民间的算异文化,但是我们很少到国外去做田野。你像到美国大学的人类学系去,他总说他的田野在非洲,在东南亚,在墨西哥等。而我们的田野,很少有海外民族志。这次我觉得非常好的,有两位学者在海外做的田野,一位是康海玲博士,她在东南亚一带准备考察11个国家华人圈子里面戏剧,气势很大,她提出了一个“亚中国文化圈”,事实上我们中国的文化不光在中国本土,它延伸到了不同的国家,她这个研究我觉得非常重要,我们中国是亚洲文化的中心,我们的文化影响到了我们周边很多的文化,像儒家文化圈大家都很认同,但是现在我们跟这些国家竟然发生了冲突,产生了很多的误解,怎么沟通文化的互相理解、互相尊重?我觉得人类学的研究很重要。还有安丽哲,她这几年经常跑美国,她对美国的华人表演艺术家进行研究。我觉得这都是非常好的一个开始。

我觉得大家真的是在跟着这个学会在成长,在学会的论文集里这有很多好文章,我就不一一说了,怕耽误大家太多的时间。

昨晚新当选的理事会开了一个讨论会,对未来的工作做了一个规划,其中我觉的对年轻人特别好的就是学会准备设一个奖项,叫费孝通从实求知奖。因为我们学会成立之初就是费先生提的,他当时提出来一个“富了以后怎么办?”的问题,他说,人富了以后要提高生活品质,高品质的生活就是艺术化的生活,道德化的生活上升到最后就是艺术化的生活,所以艺术的研究跟我们的生活息息相关,跟我们人类的未来发展息息相关。中国很早就有这样的基础,有人说,中国没有宗教,是以以礼仪代宗教,以艺术代宗教,你把这个挖掘出来不是很好嘛。但这需要经费的问题,因根本不足以支持﷽﷽﷽﷽﷽的问题,因问题,因为我们的﷽﷽﷽﷽﷽﷽﷽﷽﷽﷽﷽﷽﷽﷽wen﷽﷽﷽﷽﷽﷽﷽﷽一批共同研究的学者,还需要一个可以交流的平台。在费先生的提议下,成立了这个学会。所以我们这个学会一开始就是以费先生的学术思想为宗旨的,这个宗旨第一个是文化自觉,再一个就是从实求知。所以,我们昨天讨论了很久初步决定叫“费孝通从实求知奖”,侧重奖励年轻人,因为年轻人太需要成长了。这里涉及到一个经费的问题,我想或许不需要太多奖金,评出来主要是一个荣誉。每年我们都会收到100多份论文,大家从现在开始就好好写,等到明年开会的时候就有一些好论文出来了,100多篇中,我们选出1篇一等奖,3篇二等奖,5篇三等奖,10—20优秀奖,当然这还只是一个设想。我们会尽量去找钱,因为大家觉得费先生名气太大了,这么大名气的奖,才奖一点点钱。老先生在天之灵我相信他不一定要很多钱来提升他,主要一个是我们对费先生表示尊重,另一个对年轻人表示一点资助。总而言之我们希望有一个这样的奖项鼓励会员们进一步提高自己学术的研究能力,同时也为大家树一个标杆。

最后我想说的是,我能够被大家信任当选为会长,感到非常荣幸,但是也有压力,当会长荣誉是一方面,义务和责任可能是更重要的方面。我会竭尽全力在下一个5年像上一个5年一样为大家服好务,感谢大家!

 

(本发言由王永健根据录音整理,方李莉做了审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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