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淑云:萨满面具的功能与特征
2009/5/29 9:34:39
萨满面具的功能与特征
长春师范学院萨满文化与东北民族研究中心 郭淑云
面具是一种遍及全球、横贯古今的文化现象,以其历史悠久、分布广泛、形态丰富、内涵深邃在原始文化中占有重要位置;又以其顽强的生命力和奇特的魅力融会于现代民俗文化之中。作为思维观念的物化形态和具有特殊表意性质的象征符号,面具是特定民族信仰观念、禁忌观念、心理意识、审美意识的积淀和反映。同时,面具又以其丰富的造型手段、独特的表现形式成为原始艺术的有机组成部分。
面具曾为北方信仰萨满教的诸民族所普遍使用和崇奉,只是由于社会发展诸方面因素,各民族面具文化遗存情况、传承走势及历史命运各不相同而已。我国阿尔泰语系诸民族及与之有着深厚历史文化渊源的西伯利亚诸民族均创造了独具特色的面具文化。这些面具在其发轫之初,无疑是萨满教观念的产物。只是随着历史的变迁,一部分面具文化发生了嬗变,成为以娱人为主的民俗面具和歌舞面具。尽管如此,面具仍被视为神品,有着严格的禁忌,丝毫不得亵渎。另一部分面具则仍然在萨满教仪式中使用,并通过萨满教得以传承下来,成为萨满教造型艺术的组成部分。根据现有资料,我们将萨满面具分为四种,即狩猎祭神面具与狩猎巫术面具、跳神面具(包括祭祀面具、治病与追魂面具、驱邪逐鬼面具和求子面具)、供奉面具和丧葬面具。此外,还有一些面具渊源于萨满教观念或仪式,后演变为一种民俗面具和歌舞戏剧面具,但其宗教意蕴依稀可见。笔者试就萨满面具的功能与特征以及萨满面具衰亡的原因略抒管见,以期对萨满文化及面具文化研究有所裨益。
一、萨满面具功能
萨满面具有着多重功能,并具体反映着萨满教的思想观念和思维心理特征,主要可概括为以下几点:
1.神祇象征
美国文化人类学大师克利福德·格尔兹曾经指出:“一系列的神圣象征,组合成某种有序整体,形成了宗教体系。”[1]萨满教正是这样一个由一系列神圣象征组成的原始宗教体系。面具作为其象征体系的组成部分,以其特定的形态再现着萨满教的神灵世界及其信仰观念。应该说,在萨满教万神殿中,面具神系并不占主导地位,是林林总总、形态各异的神偶、神像直观地再现着萨满教万神之英姿,是传承悠久、底蕴深邃的萨满教神话,形象地传承着诸神的由来与品格。尽管如此,面具所表现的部分萨满教神祇仍以其独具的特色不失其应有的价值。作为神灵的象征物,萨满面具表现的对象与一般神偶有所不同,相当一部分神偶为集合型,反映了萨满教神灵具有集体性的特质。面具则多有独立的神格,只有少数供奉面具神为集合型。当然,在不同的民族和不同的仪式中,面具的内涵均各不相同,其所表现之神的神性主要通过面具的使用显示出来。面具作为象征符号,其所代表的神系包括氏族或家族祖先神,如额鲁特人供奉的木瓢面具即为祖先神。据《龙江县志》载,“额鲁特种族有祭祖者,先以木瓢挂墙上,画耳目口鼻状如人面,时以牲酒涂其所画之口,口边油脂积愈高,以为祖宗享食者多,必将赐福,否则不祥。”鄂温克人供奉的用铁片剪成的人面型面具神“毛木铁”是家族“毛哄”的祖神。每个大家族只有最古老的一家才有资格供奉面具,其他各家不另设
毛木铁神位,如要祭拜毛木铁神,必到这家来上供。满族佛多妈妈原初神格是母系氏族社会的始母神,后演化为子孙保护神。佛多妈妈面具也兼具这两种神格。祖先神面具多具有独一无二、至高无上的重要地位。萨满神,在萨满教世界中,每一位萨满领有自己的神,萨满施术时,充当萨满的保护者和随时准备接受萨满差遣的侍从。鄂温克族祭礼中萨满所用面具和达斡尔族的青铜萨满面具“阿巴嘎尔迪”皆为萨满神的象征和载体。满族古代大祭中的“巴柱”神,
下一页
返回列表
返回首页
©2025 中国艺术人类学网——中国艺术人类学学会主办,China Art Anthropology Institute 电脑版
Powered by iwm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