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宏复:东北地区萨满造型艺术的田野调查报告
2009/6/27 10:10:46

东北地区萨满造型艺术的田野调查报告
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研究所 李宏复
摘要:萨满教的造型艺术,是指与萨满巫仪过程中有关的各种形象艺术,包括萨满佩带的面具、身着的服饰、供奉的神偶、使用的乐器、法器以及祭祀方式中的祭坛、祭品、祭器和所应用的符号文字。这些造型艺术,是以物质文化为载体而上升到精神文化领域的艺术形式,是艺术化的物态符号。萨满教造型艺术中的这些符号充满了萨满诗性的智慧,萨满把这些诗性的符号在有限的人间,扩展到无限的神的世界,是萨满沟通“人”与“神”之间的工具,萨满是这些意志作用的创造者。
关键词:造型艺术 萨满 艺术人类学 象征符号
萨满教造型艺术的宗教性决定着其必然具有特殊的象征文化。象征文化是萨满教造型艺术的重要特征。其实,象征作为一种意指现象及所体现的思维方式具有相当的普遍性,就萨满教而言,其造型艺术是以诸多的物象展示着独特的艺术魅力。萨满教造型艺术是萨满教信仰观念的物化形态和表现形式,它服务于萨满教观念,其创作目的和功能都表明了萨满教祭祀的需要,都是萨满教观念的产物,决不是“为艺术而艺术”的审美作品和消遣之作。宗教性是萨满教造型艺术的本质属性。正因如此,萨满教造型艺术有着与一般造型艺术不同的特征。
在萨满教造型艺术与象征文化的研究方法上,运用艺术人类学、历史文化学、宗教现象学、考古学、美学等进行跨学科的综合性研究。特别是依靠民族学的“参与观察法”,深入到还保留有萨满教信仰的民族中做田野调查和到博物馆观察萨满教的实物,亲自感悟了萨满教造型艺术的魅力,从其象征意义的过去和现实的文化内涵得到了启发。
萨满教造型艺术中的一些符号充满了萨满诗性的智慧,这些诗性符号是开放的系统,是萨满沟通“人”与“神”之间的工具,萨满是这些意志作用的创造者。但是,这些新的符号很快就被萨满教系统加以编码和吸收。由于萨满教实践的发展,萨满在使用这些造型符号过程中,新的动机不断从原来的约定中解放符号,从而使原先的共同约定不断扩大,扩大了的约定又可以随之自行编码,成为造型的新内涵。于是,造型符号系统“根据人们是历时地看待它们(即从历史和起源看问题),还是共时地看待它们(即从它们在一种已知文化中发挥作用的情况看问题),而分属两种问题。”萨满思维却正是将这两种问题融合在一起的,“野性思维的特征是它的非时间性;它想把握既作为同时性又作为历时性整体的世界”。我们必须依据萨满的思维特点去研究萨满教造型艺术与象征文化,而不能用我们现代人总是追求一个概念的确定性的把握的眼光(即只注意到概念的同时性)去强加于萨满。我们的形式逻辑的基本规律之一是同一律,它要求在同一思维过程中,每个概念、判断必须具有确定的同一内容。但问题是萨满不按照我们的思维规律去思维。如果我们只注意到某一个阶段的同时性的意义而不注意到意义的历时性发展变化,就不能准确把握造型这个符号的无限丰富的内涵。造型研究者对于意义看法的分歧,正是由于他们只是共时性的看待这个符号的意义,而没有用历时性的眼光去看。也就是说,他们没有注意到造型是一个开放性的符号系统。
2002年7月12日至8月17日,笔者就我国东北地区诸民族萨满造型艺术的问题,前往内蒙古呼伦贝尔市的海拉尔区、满洲里市、新巴尔虎左旗、鄂温克族自治旗、根河市、鄂伦春族自治旗、莫力达瓦达尔斡族自治旗、通辽市、哈尔滨市、吉林市等地进行实地调查。调查的民族有蒙古族、鄂温克族、鄂伦春族、达斡尔族、赫哲族,调查的重点地区为鄂温克族自治旗、鄂伦春族自治旗、通辽市。
一、概况
从萨满的起源看,在原始社会时期就已产生。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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