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锋 张汝伦 寒碧:艺术边界问题对谈 相关讨论
2013/3/8 17:35:34
按:在 潘公凯与舒斯特曼的讨论过程中,北京大学的彭锋教授和本刊主编寒碧曾参与其中,我们也将二人的发言稍稍做了校理。由于彭锋此番屈尊作舌人,他的发言旨在照 应潘公凯和舒斯特曼双方,传述他们各自的观点和立场,而未能充分表达自己的论见,故拟另撰专文,不欲刊发此稿,其谨重如此。但考虑到他的传述实有助于对问 题的解疑释结,我们就折中择要,仍摘发数语飨读者。另外,本刊编委张汝伦和龚鹏程教授亦就此事有评裁,张已拟就,并此刊出。龚文待成,下期续载。(编者)
彭锋:舒斯特曼先生同意潘公凯先生关于艺术与生活边界的观点,认为边界并没有消失,但是在舒斯特曼的理论中,更强调艺术与生活的连续性,艺术对生活的强化。他和潘公凯先生有些不同,他是反对定死艺术作品的概念。他强调艺术是生活。他要把艺术从艺术作品里解放出来,还原成生活。
舒斯特曼和丹托他们也不同。舒斯特曼是从杜威开始的,杜威强调艺术与生活的连续性,艺术与生活之间没有截然的边界,艺术是生活的强化,是提升的,有力度 的,有很高质量的,生活与艺术有不同,但不是完全的不同。舒斯特曼所有的哲学都是强调连续性的,不是二元对立的。只有更强化的生活,才能成为艺术,并不一 定要变成另外一个东西。而丹托就不是,丹托一定要把这个东西变成另外一个东西,才能变成作品。舒斯特曼强调它的连续性,丹托强调它的二分性。丹托强调的是 这个东西本身没变,我赋予了它一个理解,一个understanding。舒斯特曼的意思是,这个还不够,understanding 是人类的。我不仅要人类的,我还要给他一个动物的,所以我要把它变成一个特定的经验。这个经验要更强,更高,更有品质,这样它才变成艺术作品。这是他跟丹托不同的地方。
关于艺术与非艺术的区分,我的问题是:王羲之那个时候没有区分,是因为那时候的艺术家没有这个概念。但是今天的艺术家不一样,今天的艺术家有这个概念了。 这在西方也同样如此。西方在十八世纪之前,没有美和艺术的概念。那时的艺术家做艺术,却不知道自己做艺术。但是现在的艺术家做艺术,分明是知道自己在做艺 术了。既然如此,就有个区别问题,区别在哪里?根据舒斯特曼的理解,就是“意图”,他举的日常书写与书法艺术的例子很说明问题:随意写和焚香沐浴之后写, 后者有意图,就是在做艺术作品。可以这样总结他的观点:艺术作品和非艺术作品的边界,是意图。
而潘先生却认为,在中国的文脉里,重要的不是意图,是艺术过程。这个过程里有没有愉悦,愉悦不是由意图产生的,你会突然有愉悦。艺术经验和艺术过程是更重 要的。具体说来,对潘先生而言,最重要的是经验里面感到的愉快和这个过程本身。而这个过程呢,可能是不受意图控制的。比如我特别想画好画,但是没画成;比 如我可能没有那个意图,却反而画好了。潘先生强调就是过程和经验的重要。过程和经验当然和意图有关,但它有可能不受意图控制,可能是偶然得到的一种状态。 对舒斯特曼而言呢,过程和经验也很重要,但无害于意图的重要。意图是最起码的边界。这个意图,并不是说,我“想”做艺术,这个“想”本身就是一个边界。其 实还包括一系列的行为,比如说你去工作室,准备墨和纸,这些都可以看作你的意图的一部分,就是说这个意图不光是想法,还包括整个的一些准备。我觉得可以这 样来确定:意图,就是一个边界。但是它不是好的艺术作品和坏的艺术作品的边界,你要做艺术,现在想做艺术,成功了可以做成好的艺术作品,不成功就是一般的 艺术作品。
是艺术或不是艺术,要凭借意图,要有更强的感受,但并不是所有的强化经验的东西都是艺术。比如考试,经验很强烈很集中,但它不是艺术。除了上述那些条件之 外,还应有一些其他的条件,才能把艺术与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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