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建:全球视域下的文化美学——张法美学研究评析
2013/3/24 13:04:57
全球视域下的文化美学——张法美学研究评析
李修建[1]
张法先生在国内美学界享有盛誉。他天性内敛,不善交游,虽说谦逊随和,却也不懂曲意奉人。如此性情,无论身居何处,都怕很难“吃得开”。于是,他的令名,便纯然源自学问本身。每当谈及学术,或是步入课堂,他便一改燕居时的木讷少言,变得目运精光,雄辩滔滔起来。其人对学术的一往而有深情,于此可见。
以此样心性,加之勤勉异常,张法先生孜孜于美学研究三十年,广泛涉猎美学原理、中国美学史、西方美学史、中西比较美学、佛教艺术、艺术学等诸多领域,出版成果以数十册计,早已著作等身。虽称得上功成名就,犹能精进不已,勤思丰产,时有论著面世,且多所创建。浅薄如我,来对张法先生的学问评头论足,诚为“则吾岂敢”了。不过,张法先生是我的老师,我和他平日多有接触,所以,这里结合自己对张法先生的了解,对他的学术研究谈一点看法,希望能对把握他的学术思想提供一点助益。
本文想就四个方面来谈,第一部分从知识社会学的角度,谈一下作为50后学者的张法的学术历程及其治学特点;第二至第四部分选取张法最具代表性的三部著作,对其学术思想加以简要分析。
一、作为50后学者的张法
20世纪的中国出现了三次美学热潮,一是二三十年代,二是五六十年代,三是80年代。有人认为这三次美学热造就了三代美学家,第一代以朱光潜为代表,第二代以李泽厚为代表,第三代是当今活跃着的美学研究者。[2]这种分法不无道理,不过失之过简。比如,王国维、蔡元培那一代学者是否应该纳入?朱光潜之后、李泽厚之前的学者,即出生于20世纪初年至20年代的学者,应当归为第几代?李泽厚之后,出生于20世纪三十四年代的学者,又当列为第几代?这些问题值得讨论,并且未必能够达成一致意见。本文无意提出一种新的分类,而是想从代际入手,对50后学者的人生际遇、知识结构、治学取向等问题略作探讨,以期对张法的学术有更好把握。
从社会变迁的角度看,每一代人都有其独特性。不过,在当代人群中,50后似乎显得尤为特殊。他们生逢文革,在本该接受高中或大学教育的时候,响应号召,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去了。这段农村生活经历,对于文学创作而言,或许能够积累宝贵的乡土生活经验,对于社会人生有更真切地体验,事实上,这段人生经历确也成为50后作家日后创作的最主要的一大资源。不过,对于学术研究而言,这段经历却不能说是一种幸运了。学术研究是一种知识累进的工作,如果不具备基础的知识体系,如果没有精力踏踏实实地做冷板凳,并且能够接触到必需的研究资料,则很难从事。当然,教育的空白并不意味着知识撷取的停滞,彼时,对于求知欲正盛的年轻人来说,书籍是一种极大的慰藉,他们如饥似渴地阅读能搞到手的一切书籍。50后的这段阅读史,值得好好研究。如果说有什么特点,或许可以“杂”字概括。“杂”的坏处,在于缺少系统性,不精不纯,“杂”的好处,在于不囿于一端,能通能变。当代活跃的诸多50后学者,其研究领域非常广泛,与其早年的阅读经历不无关系。与张法同岁的北大学者陈平原,在谈及自己文革期间的读书经历时说,由于无人指导,“严重限制了我的知识结构。惟一的好处是,既然没有教,那就乱翻书,于是养成了读杂书的习惯。比起日后众多训练精良的学者,我的惟一优势,就是不太受现在学科边界的限制,也不理会什么古代、现代的隔阂,或者文学、史学的分野。当年求知若渴,拿到什么读什么,好书坏书我都能消化,这种阅读趣味,自然不同于科班训练出来的。”[3]陈平原的阅读经历,有相当的代表性。恢复高考之后,七七、七八两届学生之中,50后占据绝大多数。他们处于一个社会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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