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巧艳:侗族传统民居色彩象征研究
2015/6/4 22:07:45

侗族传统民居色彩象征研究
赵巧艳
(广西师范大学漓江学院管理系,广西 桂林 541006;
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学与人类学研究所博士后流动站 北京 100081)
摘要:通过对色彩符号与象征蕴义的理论梳理,提炼出侗族基于对色彩的心理反应和情感反应在传统民居上所形成的一整套色彩象征体系。然后以这套系统中五种基本颜色——红、白、黑、黄、青(绿)为剖析对象,分别对侗族传统民居色彩象征意义传递的两个媒介物——建造仪式和空间区隔中的色彩运用及意义表征进行阐释。结论表明,无论仪式场域的色彩运用,还是横向空间或者纵向空间的色彩区隔,它们最后的象征意涵都是一致的,很好地表达了侗族传统民居所追求的幸福美满人生目标。
关键词:侗族;传统民居;色彩象征
很早以前,色彩就被人类应用于自己的物质生活与精神生活之中,成为文化的一个部分,并建立起了自己独立的文化体系。[1](15)在这个独立的文化体系中,色彩成为传递象征意义的一个载体,就如德•卢西奥-迈耶总结的那样:“自有人类以来,象征意义就是与大多数主要色彩联系在一起。”[2](72)虽然人类学家对色彩的象征意义已经有了较为深入的探讨,也提炼出一些具有跨文化共性观点的结论。然而迄今,对民居中色彩的符号象征意义解读依然非常匮乏,制约了将色彩的意义与民居的空间意义阐释进行整合,以提升对民居象征意义解读的整体性与综合性的研究进展。本文选择侗族传统民居中的色彩应用为研究对象,通过在2011年至2014年间定期和不定期地对一个典型侗族村寨——广西桂林市龙胜县乐江乡宝赠村细致深入的田野调查,在对理论脉络进行梳理的基础上,分别从建造仪式和空间区隔两方面入手,全面描述了侗族传统民居中五种基本颜色(红、白、黑、黄、青)所构成的色彩簇,以及不同颜色符号表征的文化意义。
一、色彩符号与象征蕴义
人类学对色彩象征的关注从来就不乏兴趣,上世纪60年代,哈罗德•康克林(HaroldConklin)、查尔斯•弗雷克(CharlesFrake)、布伦特•柏林(BrentBerlin)、保罗•凯伊(PaulKay)和马歇尔•萨林斯(MarshallSahlins)等人就开始对色彩的文化象征进行研究,结论表明,色彩与人类的生活息息相关,色彩不仅具有物理属性,而且表现出丰富的文化内涵和引申意义。《哈努诺人的颜色分类》是康克林从民族学角度对色彩认知的一项开创性研究,为人类学家开展色彩研究提供了很好的引导。康克林的研究表明,哈努诺人(Hanunoo)对颜色的使用可以分为两种不同的方法(或层次):第一层次是一般性的颜色分类,只包括四种固定的颜色类别(黑色、白色、红色和绿色);第二层次的色彩范围则达到了上百种,而且所有这一层次的颜色都可以归入第一层次的颜色范畴。日常生活中,哈努诺人主要使用第一层次的颜色,只有在特别情况下才使用第二层次的颜色术语。[3](441-446)在《基本颜色词:其普遍性与演化》一书中,柏林和凯伊提炼了英语11个表示颜色的基本词:白、黑、红、绿色、黄、蓝、棕、橙、粉、紫、灰,而且它们的排列顺序遵循“白/黑→红→绿/黄→蓝→棕→橙/粉/紫/灰”的规律。[4]萨林斯在充分肯定柏林和凯伊“11个基本颜色词”合理性的基础上指出,基本颜色词的出现遵循的是自然观察的逻辑,即从普遍到特殊、从突出到一般、从简单到复杂,并强调颜色是社会关系的象征,是一种文化的“认知过程”(aprocessofrecognizing)。[5](1-22)因此,只能有“部分”颜色词是基本的,如菲律宾的哈努诺语(Hanunoo)中只有4个表示颜色的基本词汇;[3](441-446)印度泰米尔语(Tamil)里有6种,而在法语中则有12种。[6](125)虽然在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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