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briands),使用的都是当地土著语言。这是专业人类学家首次用土著语言进行田野工作。马氏调查之深入和描述之细致,曾使在当地生活30年的包德文神父(FatherBaldwin)深为折服并自叹不如。这段经历和成果,构成他1922-1935年发表7部专著的基础,他1920-1938年在伦敦讲学的核心,也是他确立现代人类学的田野工作规范的依据。

1918年一战结束,考察完成,但马氏没有返回伦敦:先与澳大利亚一位教授之女结婚,后来在澳养病。1920和1921年两个夏天,他开始在伦敦经济学院讲学。1923年,他成为伦敦大学教师。同年,母国的克拉科夫大学请他出掌民族学系不果。1924年40岁时,他出任伦敦经济学院教授,当年就有弗斯(Raymond Firth)和埃文思--里查德(Evans-Pritchard)到门下就读。他后来的学生还有大名鼎鼎的利奇(E•Leach,1910-1989)、帕森斯(T•Parsons,1902-1979)和费孝通(1910-)等。1927年,他出掌伦敦大学新建的人类学系,他的恩师塞里格曼则是该校的民族学系主任。可见布氏在《社会人类学方法》中竭力申说民族学和人类学是两个学科也不无根据。

马氏激情洋溢但身体屠弱,对战争深恶痛绝。但战争对他却情有独钟,挥之不去。1938年,他离英赴美度休假年,再次遭逢世界大战。好在他这次是名人访问盟邦,所以1939年战端一开,他就选择在耶鲁大学任教以避兵锋。后来还担任过波士顿博物馆教授(1940)。避战期间,他开始研究美洲大陆文化,调查墨西哥的农民集市,并与墨西哥学者费扬特(Juliodela Fuente)联名发表过一部西班牙文的著作。该书对墨西哥的人类学和公共政策有过重大影响,但直到1982年才发表英文译本。

1941年5月,古典进化学派的最后一位大师,剑桥大学弗雷泽教授(1954-1941)逝世。马氏为之心碎并写下纪念长文(见本书附二)。文章在评述弗雷泽的教学与研究生涯之余,也叹息一战以来世风日下,君子难为,并诅咒二战会把全欧洲的君子殊残净尽。马氏当年57岁,风头正劲又远离欧洲,自然不想死神也会垂顾于他。转年5月16日,他因心脏病突发而逝世于纽黑文。身后留下三个女儿,一腔未酬之志,还有《科学的文化理论》一部书稿。

马氏在世仅58年,但留下的著述足以骄人。光是专著就有《文化论)(1936),《西太平洋上的航海者)(1922),《原始社会的犯罪与习俗》(1927),《原始社会的性与压抑》(1927),《野蛮人的性生活》(1929),《珊瑚园艺及其巫术》(1935),《自由与文明》(1944),《科学的文化理论》(1944),《文化变迁的动力》(1945),《巫术、科学与宗教》(1948),《性、文化和神话》(1962)等等。此外,他还留下四笔学术遗产:他的人类学田野工作方法,包括深度访谈、参与观察和强调对研究调查对象的所言、所行与所思之差别的辨析;他的研讨班教学法;他与布朗氏同创的功能学派;他的文化功能论。本文简单介绍后两者。

第一,功能学派及其特点。1922年,马、布两氏分别发表《西太平洋的航海者》和《安达曼岛民》两部民族志专著,是为功能学派的奠基标志。这一学派的特质概有:以结构功能观点研究社会文化、开放式的研讨班教学,对田野工作和叙述手段的强调,质量优异的民族志专著,共同体成员之间的强烈认同(包括长幼有序亲如家人的气氛),等等。这些特点使它在二十至五十年代与美国人类学历史特殊论学派分庭抗礼,并主导了欧洲人类学界。在如日中天的四十和五十年代,功能派掌门人布氏甚至不屑以学派自称,而以科学自诩,亦即人类学中的惟一科学和不二法门。当时,功能学派就是社会人类学的代名词。这种局面一直延续到五十年代列维-斯特劳斯从美洲返回巴黎并掀起结构主义的浪潮,延续到六十年代社会革命席卷欧美,延续到七十年代马、布两氏的及门弟子从学术一

下一页 上一页
返回列表
返回首页
©2024 中国艺术人类学网——中国艺术人类学学会主办,China Art Anthropology Institute 电脑版
Powered by iwm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