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玀玀之种二,而男耕女织习尚简朴,衣冠礼仪一如汉人,惟彝语尚未尽改,居山者,男子裹头跣足,以草束腰,女彝耳带铜环,披羊皮,事耕鑿(凿),于诸彝中向化最先,盖其质性原与汉人不相远也。……黑玀玀……衣短青衣,髻向前,以布绕其髻,出入配短刀,性嗜酒……女长裙细褶……蛮娘能在织连钱锦贝,饰花裙百褶”。[3](卷2《风俗》,209-210)
咸丰四年所修《兴义府志》上也记载:“兴义县有苗四种,曰仲家,曰侬家,曰倮儸,曰僰人”,[4](卷41《苗类》,384)“倮儸男子服色青白布,女人辫发用青布缠之首,戴梅花,耳垂大银环,衣长,裙以二十一幅布为之”[4](卷41《苗类》,389)咸丰《安顺府志》说:“倮儸,男子服青白布,女人辫发。用青布缠首。戴梅花。耳垂大银环。衣裙皆长,裙以二十余幅布为之。”[5](卷15《风俗》,14)《皇清职贡图》中贵州威宁“猓玀”安氏土司的服饰描述为:“男青布缠头,短衣大袖,女辫发,亦缠以青布,银花贴额,耳垂大环,拽长裙三十余幅。”[6](卷8,979)另有画像对比,此画像中,男子左耳戴环,穿鞋绑腿;女子青布缠头,耳后有飘带垂至胸前,飘带上有装饰。笔者在隆林彝区考察时,曾采访两位近百岁高龄的老奶奶,她们说:“小的时候听老人讲,以前我们这里的女子有在脑后挂银饰,并有几串银链自然垂下,长至前肩以下。”
民国25年编撰的《册亨县乡土志略》上记载:“白倮儸尚白色,黑倮儸尚青色,但男人所衣与汉人无异,间有着耳环项圈者,此微又有不同耳,妇女服式相沿未改,白黑倮儸妇女穿裙扎边,衣亦喜用镶花缘边”。[7](第九章《风俗》,45)雍正《安南县志》曰:“彝属三种,佥以青白布蒙首不冠,蓄发不薙”。[8](卷1《舆图.风俗》)
上述文献中,对彝族服饰的描述大同小异。此时,彝族妇女尚能自制衣服,内部有着严格的等级区别,黑彝服饰可用锻帛等高档面料,白彝只能用麻料;黑彝尚黑,白彝尚白。服饰的总特征为:男子椎髻向前,以布缠髻,戴(左)耳环,出入佩刀,女子上衣长,束腰,下穿百褶长裙,赤足(土司及统治者穿鞋),男女皆披毡或羊皮,喜用银装饰身体,如银耳环、银花额贴、银链等。到了清中期以后,白彝已有不同程度的汉化,有的地方甚至出现了“衣冠礼仪一如汉人”的情况。
三、“新”“旧”之间:清末民初桂西北彝族服饰
清末民国时期,社会局势动荡不安,隆林地区因大量种植鸦片而与外界往来更为频繁,这一时期是“新”“旧”文化不断交织、碰撞的时期,传统服饰作为最敏感的文化要素也自然发生了较大的改变。
(一)“苗”化之中的彝装
《西隆苗冲纪闻》载:“住于苗冲者,尚有果羅及来子二种人,通常亦被曰为苗子,然除言语之外,他固无以异于汉人也。”[9](36)“苗族虽以服装而异,但苗男之服装,并无差异,即与一般客人,土著,及果羅,来子诸族,亦无二致。其服装多好蓝,白,青,黑诸色,与他族无大差别;盖别色无从购买也。其布多为麻制,不产棉故也;近来也有穿土布及洋缎者矣。其衣右衽,其裤脚宽大至一尺四五寸,亦与大多处地方之汉人无异。”[9](33)又说“巴结保旧名果羅亭,……果羅当与偏苗往来,多已偏苗化”[9](37)又据《岭表纪蛮》载:“镇边西隆之猓人,男子服饰与童子军衣逼肖,唯当胸对襟处,镕锡为花以饰之;裤短及膝,裤脚绣花辫;女子装束类苗人,而腰部裹以树皮,其状尤为特异。”[10](63)
上述资料在一定程度上反应了这一时期西隆各民族文化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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