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批评和否定。要实现这种转变,对文艺家“情感结构”①的改造是关键。艾青们通过深入民间,挖掘改造灵魂,从自由艺术家变成革命人,改变了自我,也改变了艺术。当这种改变成为“历史必然要求”时,艺术的走向也明确了。比较一下三个“新国画”概念,无一不强调“内容新”、“形式新”,要做到这些,主要依靠改造思想感情,最终泯灭与民众的距离,也泯灭了艺术家自我,艺术统一于“科学的现实主义”大旗下。
1949年7月,新中国成立前夕,“中华全国文学艺术工作者第一次代表大会”召开,毛泽东做了简短讲话,数次提到艺术与“人民”的关系,周恩来在具体阐释中又将“人民”进一步具体化为“解放军”、“中国农民”和“工人阶级”即“工农兵”,也就是说文艺最主要的功能就是“为工农兵(人民)服务”。从这个时候开始,当代中国艺术走上了与官方意识形态纠缠扭结的不归路。

这一时期,政府不断介入艺术界,组织了一系列活动。从1953年起,北京中国画研究会多次组织画家到北京近郊各风景名胜点写生,开了以后“集体创作”的先河。1953年7月,举办了《北京中国画研究会第二届展览会》,共展出280件作品。同年5月5日至15日,美协召开第一届理事会第二次扩大会议,蔡若虹作了关于创作问题的长篇报告。这次会议的中心议题之一就是中国画继承传统的问题。蔡若虹认为:“重新提倡写生,就是请画家们退出死胡同走上现实主义大道的第一步。其目的是让画家们接触现实生活,同时养成具有表现实际物象的能力。近年来有些画家这样做了,山水画家到名胜地区观察了真山真水,花鸟画家也观察到了真花真鸟,人物画家也进行了人体写生;有些画家制作了不少的写生习作,有的画家根据实际观察的印象创作了一些作品;这种做法不但不是一件坏事,而且是继承中国古代‘师造化’的优良传统方面一件大大的好事。同时,我们必须认清,‘国画’家进行写生活动还仅仅是开始,萌芽是不能一下子就变成绿叶婆娑的,开始接触生活实际的画家也不会马上就创作出来最好的作品。从进行写生到从事创作,必须经历一个过程,就从根据实际物象的写生活动或根据现实生活的创作实践来说,它本身也还有一个从不熟练到熟练的过程。应当承认,我们‘国画’方面的写生习作和反映现实生活的创作都没有达到熟练的程度,这是发展过程中不可避免的现象。可是却有人提出了疑问。提倡写生是一条正确的道路吗?艺术就是这种‘如实地反映现实’吗?‘国画’创作难道不要学习古人的‘经营位置’和‘传模移写’吗?这些问题是应当提出的,可是在回答这些问题的时候,却不能忘记事情的发展过程。”[6](133)1953年,举办了第一届全国国画展览会,展览的作品题材变了,劳动妇女、军属成为主要表现对象。王朝闻充分肯定了它们的成功,认为“旧技法完全可以反映新生活”。1954年开始组织的大规模写生活动,改变了文人画“经营位置”、“传模移写”、聊写胸中臆气的模式,摹写真山真水,但目的更是山水间活动的人,试图以视觉形象重塑人与山水的关系。惠孝同的《崂山图》一片烟云秀色,以屋舍点景,题跋“工人疗养院”,把旧图式变成了新山水画。钱瘦铁的《抗美援朝进军图》一派北地崇山峻岭,点插人物,以题名凸现时代主题。
我们知道,文人画曾经是中国画的极至,或淡远,或寒荒,在虚灵的山水烟渚中寄放了士人们自由的心灵。无论元四家,还是吴门画派,清四僧,四王,都执着地表现这个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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