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丽哲:谈“我”在田野中的身份问题
2018/3/14 1:42:35

田野调查:如何确定“我”的身份问题
(中国艺术研究院安丽哲)

一、“我”的真实身份
我们在做田野调查之前,首先对自己的身份要有个认知。因为研究者一旦到了田野之中,会面临一个对被访谈者如何介绍自己的问题。人类学研究讲究田野考察中信息来源的合法性,提倡被访谈者应该拥有知情权。研究者在实际访谈中首先要介绍自己的真实身份以及此次访谈后要用于做什么,同时,如果被访者搞不明白你的身份,也会对你提出的各种问题产生抗拒从而提供非真实性的信息。
在实际的操作中,我们会发现真实的田野比书本上复杂的很多。人类学者常常将被考察的社会或者社区分为简单田野和复杂田野。简单田野指的是人文环境较为简单,人际关系也较为简单的田野环境。这种田野环境往往是熟人社会,也就是说,一个社区或者族群的成员彼此相识,人与人的关系较为简单,普遍有着放松的信任感。在这种环境下,作为外来的研究者,可以相对容易地进入当地人的生活之中,并建立起一种相互信任的机制,使得当地人能够更容易理解“我”此行的目的,这样的田野做起来较为容易,所以我们将其称为“简单田野”。在简单田野中,在介绍身份的时候,面临较多的问题可能是由于语言不同,或者民族文化背景不同所导致的身份辨别以及认同上的的困难。简单田野中的被研究者往往是处于弱势的一方,他们的知识背景和文化背景决定了他们并没有过多的话语权,这时研究者需要遵守较强的职业伦理,有责任有义务保护对方不受伤害。“复杂田野”常常指的是具有经济较发达,人文环境复杂,知识结构层次较多,这些特征的考察田野环境。在复杂田野中,研究者往往面临的是一个充满陌生人的群体,在这种情况下,研究者面临更多的问题是信任危机以及功利冲突。如何介绍自己的真实身份也成为研究者需要认真思考的问题。在复杂田野中,研究对象往往由于同样具有话语权和知识文化背景,使得研究者和被研究者处于较为平等的境地,他们能够很好的保护自己,然而也造成了研究者访谈展开的困难性。

二、“我”被想象的身份。
在田野调查中,如果被访者对于研究者的来源环境一无所知或者并不了解的话,就必然存在一个对对方身份认知偏差的问题。因为研究者在介绍自己时候用的每个词语对于被访者来说,都可能是一个陌生的词汇。那么如何理解来访者的身份,就变成了被访者基于自己已有的知识和经验之上的想象和猜测。比如说我在贵州苗寨考察的时候,当地的百姓对我身份的猜测有:记者,游客,可以给我钱的人,可以给我盖房子的人等等,在这些推测基础上,对话的内容也具有了选择性和针对性。当然这种被想象的“身份”直接造成了访谈内容的不可靠性。这也就是为什么人类学家总是要求在考察地点呆足够长的时候,从而将这种猜测变成习惯和了解,从而获取尽量接近于真实和现实的信息。

三、如何建立可沟通的身份
讲究被研究者的知情权其实是人类学研究伦理的一部分,其主要目的是为了尊重对方,使得互相站在一个透明的,平等的角度。一般来说人类学研究者来自于主流文化,而被研究者来自非主流的社区,如果人类学研究者自己不能讲究研究伦理,非主流群体的声音往往是不被体现,或者被埋没的,这样是很不公平的,所以我们在下田野前需要告诫自己的是能够遵守田野中的研究伦理。然而有时候由于语言差异或者文化差异,研究者在解释自己身份的时候往往遇到不被理解的状况。这时候就需要研究者对于如何建立可沟通的身份有个认知。在实际的田野中,作为考察对象的社区通常也有几类,例如主社区与次社区。主社区就是我们常说的也就是此次调查的目的地,可沟通的身份需要研究者要耐心的用对方可以理解的词语解释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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