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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丹姆:艺术人类学的三种类型

[日期:2013-12-30] 来源:  作者:范丹姆 [字体: ]

艺术人类学的三种类型

(荷兰)威尔弗雷德·范·丹姆1.著 王拥军2.张周瑞3.译 李修建4.校译

(1.荷兰莱顿大学艺术史学系,荷兰莱顿市999025 ;2.丽水学院,浙江丽水323000;3.兰州文理学院,甘肃兰州730000;4.中国艺术研究院,北京10029)

摘 要:本文主要讨论不同的“人类学”理念是如何导致了对“艺术人类学”的不同理解。研究小型非西方社会的通行人类学观念影响下的艺术人类学关注这些社会或文化中的视觉艺术。人类学有时也被视为一种独特的方法,可以适用于任何文化中的社会文化现象,包括其艺术形式。这两种人类学观亦可被作为更具广泛性的跨学科人类学研究的补充。按照这种观念,艺术人类学成为人类存在艺术的全景审视。如此,艺术人类学和世界艺术研究同义,被构建为全球性和跨学科的视觉艺术研究。

关键词: 人类学;视觉艺术;类型

受世界艺术研究一些初始领域发展的刺激,未来的艺术研究会越来越多地从全球性跨学科视角进行。就此而言,人类学在其中会占有什么位置和作用呢?在展望艺术人类学研究的将来时,只要将人类学理解为世界性的视角和特定的学科方法,考虑这个问题还是具有合法性的。自150年前产生以来,“现代”人类学便广泛关注西方人和非西方人如今广义上所指的视觉艺术。但“艺术人类学”概念的出现却只是最近几十年的事情(它的兄弟学科“美学人类学”同样如此)。这也意味着,历史地说,艺术的人类学研究很少被概念化,也没有得到任何系统性的实践。甚至在今天,就其概念而言,艺术人类学仅仅被解释成对视觉艺术的系统性研究,依然是有困难的。而且,这个概念还松散地意指作为人类学家的学者在研究视觉艺术现象中所做的和已经做的工作。最近关于此主题编辑的一本文集《人类学、艺术和美学》(科特和谢尔顿,1992),其标题实际上很好地反映了这种状况。此外,这部论文集非常准确地反映了二战之后几十年中艺术人类学的发展情况,在这个阶段,人类学对艺术现象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本文集包含了丰富的语境研究案例,是由那些西方的“田野工作者”在非洲、大洋洲或美洲的特定的地方文化中探讨视觉艺术形式而写成的。当然这些研究并没有穷尽在人类学框架内研究艺术的可能性。

那么,将人类学这一术语与视觉艺术密切结合究竟意味着什么?按照对人类学概念的不同理解,在这篇论文中我提出至少有三种不同类型的艺术人类学概念。希望这篇对“艺术人类学”的简略分析,能为人类学内部(它依然会导致进一步的讨论)和人类学之外学习艺术的学生(在对视觉艺术现象进行跨学科和全球性的研究时,他们也许会转向人类学)提供一些解答。我尤其考虑到的是艺术史家,但也如我们将要看到的,这里所指的也包括其它各种专业的学者。

人性和视觉艺术

在其最广义的和词源上的恰当解释,人类学意指对人的研究。由于该术语并不只有一种解释,我建议我们暂时将这种解释定义为人类学A。这一人类学概念通常会出现在人类学教材开篇的导论部分,尽管其重点在强调人的社会文化维度。然而,在实际的人类学理论和实践中,这种包容性,即以人类为中心的观念在今天似乎并不是很流行。西方有着久远的知识传统,尽管有些不调和,名义上这种传统要追溯到德国人文学者玛格纳斯·亨德(Magnus Hundt),他在1501年引进了人类学(anthropologia)这一术语,以与神学(theologia)相对。亨德和其他德国人文主义者致力于阐明“人性”——正如其中的奥托·卡斯曼(Otto Casmann)在1594年所写:“人类学挑战人性规条”(斯塔格Stagal,2000)。作为已经在早期和古典希腊出现的思想,这种观念除了其他事物之外,还包含着问题意识,人类在这方面具有相似性,更重要的是,区别于(其它)动物。因此,继承这种传统的学者在接下来的几个世纪经常整合到他们的研究之中,当代科学知识或许教给他们关于人类的生物学维度——除了可以得到的关于在过去和现在不同于自己的异文化中人之方式的任何文献。虽然经常被归诸于哲学人类学,这种传统对各种经验性数据有很大的兴趣。全球性的方向和跨学科的特点,使(人类学)在寻求建立和解释人类各种生活方式的共性和差异。根据布拉德·肖尔(Bradd Shore)的定义,人类学可以被概括为“从人类多样性角度对人性的研究”(2000)。

如果将人类学视为对人性的研究,那么艺术人类学也就是对人类的艺术现象的研究。尽管词源学上正确,但是这种包罗万象的“艺术人类学”即便有,也很少见到。甚至那些应用跨文化比较视角研究视觉艺术(本身就很少)的人类学家,极少有人试图超越20世纪对非洲、大洋洲和美洲文化的研究。与尽可能地考察丰富多样的人类文化的目标相一致,艺术人类学的广义概念,意指在泛人类和泛文化的意义上系统地探讨艺术中的基本问题,包括艺术的起源和发展,风格和借鉴,生产、接受和反映,使用模式和功能,革新和传布等。

有趣也具有讽刺性的是,事实上许多非人类学家(至少人类学领域之外的学者)近年来开始涉足艺术人类学这一最基本也是最广泛的概念构建。像埃伦·迪萨纳亚克(Ellen Dissanayake)同时受过生物学和艺术史训练,也曾在各种文化环境中有过长期的居留,关注人类最初为何会有艺术行为这一基本问题(1988;1992)。在对艺术和审美现象作了详尽的生物社会学的考察之后,迪萨纳亚克明确地阐述了艺术起源问题(2000)(参见迪萨纳亚克的相关论文)。之后,认知考古学家斯蒂文·米森(Steven Mithen)(1996)、进化心理学家乔夫雷·密勒(Geoffrey Miller)(2000)和人类学家凯瑟因·科尔(Kathryn Coe)(2003)在他们的著作中也讨论了这一问题。这四位作者都以自己的方式吸收了当前的新达尔文主义对人类精神——行为的发现,将进化论研究和思想引入到人类生活的艺术存在中。除此之外,哲学家本-阿米·斯切夫斯坦(Ben-Ami Scharfstein)(1988)在过去和现在的人类众多文化中分析艺术和艺术家,并讨论了动物的类艺术行为。他的研究吸收了生态学、进化论和精神科学的最新发现。艺术史家约翰·奥尼恩斯(John Onians)(1996)对“艺术生物学”具有同样的兴趣。奥尼恩斯于1992年引入了世界艺术研究这个概念,在此旗帜下,他以神经心理学对视觉感知和艺术制作的理解为基础(参见奥尼恩斯的相关论文),对视觉艺术进行全球性和跨学科的研究。通过对人类特定维度采取一种全球性的视角,并且明确参考人类的生物学构成,所有这些学者事实上都与人性中心相关,人类学的跨学科传统在上面都已简要涉及。

非西方艺术研究

这一学术工作仍没有进入主流的人类学对艺术的讨论中,它确实相当边缘。原因之一,是人类学经常与西方对其他社会的研究相联系的,尤其是指西方所说的“原始社会”,于是艺术人类学习惯上便探讨这些“非西方文化”的视觉艺术。这种人类学概念可以被描述为人类学B。此外,按照目前的地理文化定义,人类学家主要面对当下的文化或那些刚刚过去的文化。当涉及艺术时,他们经常将重心放在特定的地区或文化中的某些视觉形式上,在原文化语境中考察艺术形式(辅助参考相关的民族志文献,有时也需考察档案和博物馆收藏)。这就是一系列“经典”的文献选编和文集所体现出的研究领域。人类学家讨论绘画和雕塑在新几内亚的塞匹克河沿岸原住屋中的使用,考察篮子或陶罐在美国土著村落的生产,研究西非当地面具舞的表演等等。这种研究通常会持有广义的文化相对主义或特别的范式,倾向于语境性的视角。虽然有时明确地参考某一具体的人类学思想或理论,这些研究主要是描述性的,坚定地将艺术形式置于共时性的社会文化语境中加以探讨。这种研究成果在几部独立完成的导论性的教材中已经被概括和主题化。

非西方艺术形式的田野调查依然充满活力,可以在广泛的地方结构中就丰富的艺术活动和艺术生产提供有价值的资料。不过人类学家逐渐认为应该从各种方式入手扩大这种研究。一些学者现在转向研究非西方的物品,因为它们被裹挟进了跨文化交融和交换的语境之中,包括地域性和全球性的(也包括时下的国际“艺术界”)。他们由此强调诸如艺术品在西方对非西方文化进行描述时的作用(有时刚好相反),跨国网络中的商品,在民族或世界语境中作为创造和提升文化身份的工具(如马尔库斯和迈耶1995;麦卡兰西1997;菲利浦斯和斯特内1999;托马斯和罗歇1999)之类的主题。传统研究的另一种扩展是,人类学家开始去探讨视觉艺术形式的各种类型及其在西方社会中的创作和消费(普拉托纳1996;安德森2000)。

传统上认为,人类学研究中所呈现的只是非常有限的特定时空中的人类文化。然而当我们从人类学A的立场去观照人类学B时,便会看到这一领域变化多端,问题多多,这是一个合理的观察。前已提及,有很多理由表明对这些文化中的艺术进行研究很明显非常重要。这些研究意义之一便是提供了从西方艺术史学科及其传统的主题进行观照的视角。确实,将这些文化中的艺术作为合适的研究主题,意味着将传统艺术史的“边界推回”到一个相当可观甚至空前的程度(参见基蒂·希曼斯的相关论文)。因此,这就为研究多数艺术传统创造了领地,除了那些西方艺术,至少是一些西方学院艺术史之外,还包括东方和前哥伦布时期的美洲艺术。

艺术史的这种扩展正在进行,可以看到大量的艺术史家已经投身于非西方艺术的相关研究,尤其是非洲文化研究之中。他们大多数人共享了“艺术人类学家”(B型)之名,不仅只是对非西方艺术现象的兴趣,更体现在关键的方法上,即“田野工作”这一整体性的观察视角上。因为经常涉及对非西方艺术形式的详细语境分析,这些艺术史家的研究确实可以说已经与那些人类学家的研究难以区分了(维利1971;科特和谢尔顿1992)。虽然这种评价尚存争议,相关讨论潜在地使两个学科所涉及的研究方法更为清晰(参见希尼·卡斯夫的相关论文),至少这些学者中的许多人已经成长为非洲学家、大洋洲学家和美洲学家。因此 ,这些艺术史家经常会远离他们本学科的中心。正如非洲艺术史家苏珊·布莱尔(1992)所说,在艺术史上,对于非西方艺术研究的兴趣的逐渐增长有助于创造一条路径,通过这条路径,非西方艺术史家所获得的有价值的理论见解便可从边缘走向学院艺术史的中心。

艺术和人类学之镜

不过,艺术史从人类学的视角、方法和阐释术语中究竟学到了什么呢?人们时常假定存在一种专门针对艺术的人类学方法,但问题是其确切包括什么却很少被明确地提出和讨论。就其他的而言,关于审美偏好研究,我已经提出人类学方法具有三个典型特点:经验归纳的立场、对语境的强调和跨文化比较的视角(范丹姆1996)。前两者首先意指地方研究(虽然很明显不只限于非西方语境),而第三种超过了“个案研究”的层面,大多数研究带有世界性的视角,其中应该包括一个“研究一般规律”的抱负。与人类学A和B都有所重合而又不同的是,这种对社会文化现象的特定的人类学方法可以称之为人类学C。

对社会文化语境的强调,可能是人类学家所发展出的最突出的方法论特征。可以说,这种对语境的强调,除了各种智性的刺激外,部分要归因于长期形成的人类学的“田野工作”实践。通过这种方法,局外人可以融入一个整体的异域文化,在其所嵌入的更大的社会文化网络中,去理解诸如艺术之类的单一的文化现象。当研究视觉艺术时,人类学家会趋向于更广泛地解释主题,关注“视觉文化”的广泛领域。

艺术的人类学研究创造或加强了视觉艺术现象与其它文化相互关联的多种方法意识。这种相关性不仅只是关注艺术对象的主题、母题、符号、色彩和风格要素,对其的解释同样需要参考文化观念、体制和实践。除此之外,需要和广泛的图像志和图像学分析相结合,研究工作也将重心放在艺术形式的实际使用(什么、何时、哪儿、如何、被谁、为谁)和这些使用所产生的价值。聚焦于语境也引起了艺术在文化结构和动力中的地位和作用等整个系列问题。例如,在哪种语境中艺术会表现出明显的形象,为什么会如此?它在非语言交流中处在什么位置?艺术反映和加强了现状,还是有助于社会文化的变革?此外,由于人类学家是在语境中对艺术展开第一手研究,因此他们也会关注诸如与艺术赞助相关的那些问题(谁委托制作艺术作品,为了什么目的制作)、艺术的生产者(他们的心理、接受的训练、个人风格和社会地位)、创造艺术的过程(包括使用的工具和材料,艺术的经济和象征价值)和当地对艺术对象和艺术事件的评价与接受。

通过强调大规模艺术品的各种各样的方式,包括艺术品的创造、使用和影响,及其相关的地方社会文化生活——宗教、政治、社会、经济、教育等,语境人类学研究的意味大大加强,即对某一给定文化中的艺术进行全面性的研究,在人类学实践中,这通常意味着研究不同于自身的另一种文化。反之,对他文化中的艺术的语境研究很可能会突显自身文化中的艺术和实践。事实上应该很明显,除了那些人类学家(和某些艺术史家)所作的传统研究,人类学所发展出的对艺术的语境研究可以广泛地应用于文化研究之中。对艺术世界所作的语境性经验数据,可以成为跨文化比较分析的主题,其目标是在社会文化环境中对艺术的各种维度进行归纳概括。此类数据还可以成为依据现有理论提出有关艺术的假想的学者进行假设测试的主题,这些理论包括当代的行为学和进化论理论。

就西方艺术研究而言,可以说语境研究方法已经应用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人们可能会指出,在西方艺术史上所谓的“文化历史”方法,从19世纪以来就颇有影响。然而,这种研究在很大程度上会被定义为“语义语境主义”(特别提供图像分析),与“功能语境主义”或其它语境问题,如当代艺术形式的生产、实际使用和接受问题关联较少。同时,20世纪后半叶见证了“艺术社会史”的发展,艺术赞助、艺术家工作室和商业经营等这些问题在各种“新艺术史”的名目下受到了持续性关注(费尼1995)。不过,在西方艺术史上,对艺术的广义的语境研究是相当晚近的现象。因此,1997年启动的《牛津艺术史》系列,在其宣传语中声称提供了“一种新的方法”和意义,其作者“将艺术置入其产生的特定时空的社会和文化语境中”。艺术史的这种革新的语境研究很大程度上受到了对非西方艺术和文化的人类学研究的影响,这种影响或许是间接的,也时常是不被公开承认的。

人类学研究对社会文化语境的重视,应该被视为对探讨艺术现象的其他视角的补充。在这方面,希尼·卡斯夫在她的相关论文中注意到,艺术史家经常在他们的分析中保持着对作品的亲近,而人类学家“倾向于将作品作为证据去论证‘其他方面’……”。这种观点不仅抓住了学科研究中的主要差异,而且也是一个警告,即不要忽视作为我们的分析起点的艺术品或艺术事件。正如一位批评家所提出的,评论对一位西方著名画家的事业的研究,我们应该注意不要以“没有艺术的艺术史”作结。就所有对语境应有的关注而言,艺术人类学家亦应将这一警示铭记在心。

结论

以上提到的这三种“艺术人类学”都有助于艺术的全球性和跨学科研究的发展。当对人类生活中的视觉艺术进行综合研究时,“艺术人类学”事实上已经成为这一新兴的研究领域的的总体标志和综合框架。然而,考虑到20世纪在人类学观念和专门的非西方研究间的联系时,“艺术人类学”是否可胜任这种作用便值得怀疑了。世界艺术研究,被视为对视觉艺术所作的全球性和跨学科研究,可以更好地作为整体性命名和综合性的替代学科。无论如何,这种世界性的研究需要大量不同文化中的艺术现象的材料,长久以来,主流的学院式艺术研究将这些材料摒之于外。人类学家有对非西方文化进行关注的传统,他们确实提供了这些数据。而且,在研究这些文化和艺术时,艺术人类学家采用的是一种独特的视角,在与艺术研究中传统的历史学、哲学和心理学视角相比较时就更为明显。人类学家将艺术现象囊括进社会文化语境之中,集中于收集数据,在语境中解释视觉艺术在各种框架中的生产、使用、意义、功能和接受。各文化中关于艺术的语境性经验材料,在跨文化中进行比较,其目的是为了建立并很好地解释世界范围的艺术现象的相似和差异。为了得到充分地实施,尤其是在解释的层面,这种人类学方法需要融合来自其他关注人类艺术现象的学科的数据和视野。如果罗列这些相关的学科,需要加上生态学、进化心理学和神经科学,以及那些有助于重建关注人类的学科,人类学应该占据首位。

(本文原载《国际人类学杂志》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Anthropology第18卷2003年第4期,第231-244页,原标题为Anthropologies of Art)

注释:

①虽然一些作者之前已经在他们的著述标题中将“人类学”和“艺术”组合在一起,但“艺术人类学”的标题第一次被重点提及则是莱顿在1981年作出的。在德语世界,可以确定,汉斯伯格(Haselberger)在1969年就已经使用了术语“艺术人类学”(Kunstethnologie)。“美学人类学”一词第一次出现是在弗洛里斯(Flores)1978年的一篇文章的标题中,虽然马奎特(Maquet)在1971年已经介绍过“审美人类学”术语。然而弗洛里斯的美学概念总是难以将“美学人类学”从“艺术人类学”区分出来(“艺术人类学”在马奎特的“审美人类学”中也有大量的使用,肖姆伯格-谢而夫(Schombureg-Scherff)在1986年对“审美人类学”(Ethnologie der Asthetik)的界定中也有少量的使用)。“审美人类学”概念第一次用作知觉的人类学研究是在柯特1992年的著作标题中(参看文献目录)。对该术语的更全面考察必需考虑到“民族志美学”(ethnoaesthtics)这一概念,该词与美学一样已经被用作描述艺术的人类学研究。

②可以肯定,在19世纪末期到20世纪前期,视觉平面设计如何起源和演化的问题(从自然到抽象或反之)在名为人类学进化论的艺术探究中成为一个统一的主题。(Gerbrands1957)一个例外是博厄斯(Boas)首创的,他在20世纪的前30年和他的学生研究了美国土著文化的艺术设计,后来更专注于视觉艺术家(Berlo1992;Boas1927;Jonaitis1995)。通过他的学生赫斯科维茨(Herskovits)和奥尔布莱希茨(Olbrechts),对非洲语境中艺术家的研究兴趣得到了持续(参见注释和德阿泽维都d'Azevedo1973)。格布朗德斯(Gerbrands)与奥尔布莱希茨和他的学生迈德豪特(Vandenhoute)都熟识,后来致力于促进大洋洲尤其是美拉尼西亚语境的视觉艺术家研究(格朗德斯1967)。更近期的一个代表是盖尔的《艺术和能动性》(1998),在书中作者坚定地采用了“反符号”和“反审美”的视角,并将人类学和社会人类学相等同。对盖尔激进观点的评价参见皮尼(Pinney)和托马斯(Thomas)(2001)的论文以及阿诺特(Arnout)(2001)和莱顿(Layton)(2003)的评论文章。盖尔的中心论点如对艺术交流中“意义”概念的怀疑和对艺术形式“迷人印象”的强调在人类学界尤其是在阿姆斯特郎的著作中占有突出位置,他将艺术形式的特征与“影响性存在”相关联。(Armstrong1971)。

③这篇论文最初是为“‘世界艺术’研究:视觉人类学的未来透视”(美国人类学学会101届年会,新奥尔兰,2002年11月)而作,其中一个章节主要关注人类学家和艺术史家的当代研究。机缘巧合地,重建关系可以更好地被构想为重新研究(然而人类学和艺术史间的交流史仍然需要去关注;参见注释)。

④马奎特(Maquet1971;1986)论艺术人类学和美学的书进一步论证了西方和东方艺术,也可参看安德森(Anderson1990)的艺术哲学比较研究和盖尔(Gell 1998)的艺术人类学理论。亦可参见纳皮尔(Napier1986)对面具的跨文化研究和艺术史家鲁宾(Rubin1988)的著作,鲁宾编了一部世界范围内论身体艺术的文集,还有博加蒂(Borgatti)和布里连(Brilliant1990)从全球视角探究了肖像观念。

⑤参见库科(Cooke)和特纳(Turner)(1999)以及比道克斯(Bedaux)和库科(Cooke)(1999)编的文集。

⑥视觉美学的生物进化论研究参见爱肯(Aiken)(1998)、埃托克夫(Etcoff)(1999)和范丹姆(2000)的相关论著。艺术和美学的进化论研究的探讨和评论观点参见达顿(Dutton)的论著(2003)。

⑦参见史密斯(Smith;1961)、弗雷色(Fraser;1966)、比布克(Biebuyck;1969)、乔普林(Jopling;1971)、奥腾(Otten;1971)、福吉(Forge;1973)、格朗本(Graburn;1976)、格林霍夫和梅果(Greenhalgh & Megaw;1978)、考德维(Cordwell;1979)、科特和谢尔顿(Coote & Shelton;1992)、布洛和威尔逊(Berlo &Wilson;1993)以及安德森和费尔德(Anderson & Field;1993)。

⑧参见安德森(Anderson;1979;1989二版)、莱顿(Layton;1981;1991二版)、哈彻(Hatcher;1985;1999二版)和克雷德-达玛尼(Kreide-Damani;1992)。相关比较可见希尔弗(Silver;1979)和墨菲(Morphy;1994)的调查文章,也可参见艺术史家温格(Wingert;1962)和弗雷色(Fraser;1962)的更早期的介绍性篇章。

⑨比较鲁宾(Rubin;1989)和弗洛斯特(Forrest;1988)的相关美学论著。

⑩在非洲艺术案例中,艺术史家涉足此类型可以回溯到1930年代晚期,当凡登豪特(Vandenhoute)和梅森(Maesen)开始研究当下的科特迪瓦视觉艺术和艺术家时。这两位学者是被比利时根特大学的博厄斯学生奥尔布莱希茨引导到“原始艺术”和民族志研究上的(参见佩奇迪斯Petridis;2001)。更多尤其是关于北美艺术史家的非洲艺术形式研究参见亚当斯(Adams1989)。

参见查门斯(Chalmers;1978),比较参见菲利普斯(Phillips;1995)。类似的托词,尽管很少在艺术史范式的丰富性上被要求,但已经被一些人类学家所关注(参见弗洛斯Flores;1985:34和安德森Anderson;1989:200)。

参见1997年《牛津艺术史》系列促销资料。也可参看该艺术史系列网址(www.oup-usa.org/oha),上面提到“最后二十年我们已经目睹了艺术史的巨大变化,最明显的便是从社会和文化视角转向艺术赞助。”

这是我们需要更多的历史知识进行分析的领域:人类学家确实已经影响到西方艺术史家了吗?推论可知,艺术史家会关注人类学将其作为启发性的和解释性向导吗?反过来,艺术史家会受到人类学的非西方艺术研究的何种影响呢?艺术人类学家又会寻求何种艺术史分析工具和解释性灵感呢?

同样,以美学为例,将世界美学定义为人类存在的审美现象的全球和跨学科研究,是非常合适的,但在目前的状况下也是很容易与“美学人类学”的概念相混淆的(范·丹姆,2001)。

Three Types of Art Anthropology

Written by Wilfred Van Dam (Netherlands)1.Translated by WANG Yong-jun2., ZHANG Zhou-rui3.; Proofreaded by LI -Xiu jian4.

(1.School of Art History,Leiden University,Netherlands,999025;2.Li Shui University,Li Shui,Zhe jiang,323000;3.Lan zhou University of Art and Science,Lan zhou,Gan su,73000;4.Chinese National Academy of Arts,Bei jing,100029)

Abstract: This article mainly discusses how different concepts of “anthropology” lead to the different understandings of “art anthropology”. It researches the art anthropology under the influence of the provailing anthropology nothion in the small non-western society and pays attention to the visual art in the society or art. Sometimes anthropology is regarded as a unique method that can be applied to the social and cultural phenomenon in any culture, including its art form. Both anthropology concepts can also be used as a more extensive interdisciplinary anthropology supplement. According to this concept, art anthropology becomes a panoramic view of the art of human existence. So, art anthropology and the study of the world art are synonymous and are built as a global and interdisciplinary study of visual art.

Key words: Anthropology; Visual art; Typ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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