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人们的视线,直到上世纪80年代,村里重新建了娘娘庙,又需要武家人给庙里做雕像和制作童男女。可是此时,由于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各式各样的玩具早已取代了泥塑产品,再加上“文化大革命”时期的中断,武家会做泥塑的人却已寥寥无几,近乎失传。直到笔者此次采访的主人公武文胜师傅意识到了武家泥塑历史和传承的重要性,才使武家泥塑又一次进入人们的视野。
  在“走西口”这一漫长的移民过程中,移民们在移入地又创造或重建了相应的民俗文化,这是一种既有别于其祖籍地山、陕家乡,又有别于客居地内蒙古的习俗文化,这种文化对地处农耕与游牧交汇区的山西、陕西和内蒙古地区的社会发展均产生了巨大影响,其中对内蒙古的影响尤为突出[1](92)>。武家泥塑从山西带来的手艺满足了他们生存的需要,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内蒙古当地的风俗习惯。正如西厂圪洞村的娘娘庙,武家泥塑的繁盛和发展离不开当地的召庙文化影响。但是,借助武家泥塑对当地娘娘庙泥塑产品的供应,这里的召庙文化也逐渐的香火旺盛。这种外来文化和当地文化相互影响互相发展正是体现了民间艺术的魅力所在,它最初的存在形式也许仅仅是一种在当时的历史背景下谋生的手段,然而今天我们再去研究的时候,这种民间艺术留给我们的却是一种浸满了文化深蕴的艺术载体,通过它可以感受到某种文化形式的发展和变迁。
  (二)召庙文化的兴盛
  武家泥塑最辉煌的时期离不开西厂圪洞村的召庙文化,乾隆三十五年(公元1770年),村里建起了娘娘庙(送子观音庙)、关公庙以及马王庙等20多个召庙。而这些庙里所需要的泥像就由武家制作。其中最为著名的就是娘娘庙,我国各地都有娘娘庙,主要供奉送子观音,老百姓们大多为求得子嗣或者保佑孩童平安。武家人除了制造供奉的神像外,还为娘娘庙制作童男童女的小泥塑,摆在台前。这些童男女是武家的主要产品,一直传承至今,并且被赋予的很浓烈的宗教色彩。当地的老百姓相信,只要真心诚意地拜一拜娘娘庙,再求个童男女抱回家,来年一定能生个大胖小子或者漂亮的姑娘。西厂圪洞村的娘娘庙一直香火旺盛,“文化大革命”时期被拆毁,上世纪80年代,村里又重新兴建了娘娘庙随后又几次翻新庙宇粉刷泥像。图3
  每年农历的四月初八,西厂圪洞村举行一年一度的庙会,方圆几公里以内的人们便集会于此,参加庙会。庙会除了有各种商品的供应以外还有戏班子专门来唱戏,如有求子的人们便可以此时去娘娘庙祭拜送子观音,求个童男女(见图3)回家,如果第二年真的喜得贵子,还要把求得的童男女送回庙里用以还愿。当地的人们都非常信奉这种风俗,口口相传,以至于很多人都会为求子慕名赶来。由此可见,武家泥塑这一种民间艺术的发展和传承是基于民间风俗的基础之上的。武家泥塑从山西来到内蒙古,如果想要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发展壮大仅仅依靠于人们的生活需求是远远不够的,而武家泥塑却找到了一个很好的载体,寄予这种产品一种形而上的光环。这就是民间艺术的魔力所在,看似粗糙的小泥娃娃却被人们赋予了精神寄托,它的这种近乎天然的粗糙和明显的手工艺的痕迹演变成一种工业产品无法比拟的亲和力,进而成为一种更贴近人们内心夙愿的寄托。
(三)武家泥塑的传承状况
  武家泥塑至今已经传承至第八代传人。上世纪30年代,武家已经发展至近300口人的大家族,几乎人人都会做泥塑,但是泥塑的传承在当时是传男不传女,所以女孩子只能帮忙,不能得到泥塑的核心工艺。上世纪60年代,泥塑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但是武家依靠着口口相传的方式并没有因此失传。此次采访的武文胜师傅是武家泥塑第七代的唯一传承人,今年45岁的武文胜(见图4)患有先天性下脊柱裂而导致他双腿残疾,又因当时家境贫寒,同龄的孩子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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