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且回甘持久。它的优点可能不在于滑——我承认它仍有一定程度的苦涩——然而它喝起来柔中带刚。虽然滨和明不象我对易武茶有如此热情,但是他们都同意,这个很生的普洱茶比之前喝的那几个茶要好得多。明再次引用严先生的描述,说这个茶的确像清泉。
这个时候,明忍不住下结论说,看来茶越新鲜,滋味越好。滨非常同意,并认为这种状况尤其适宜于有些茶,比如易武茶,其本身味道比较而言不是太浓烈。然而,我们在这间小茶室里得出的结论,与市场上鼓励储存普洱茶的主导观点显然很不一致。这一反差让我回想起曾经在香港品尝过的已有70年历史的同庆和宋聘普洱茶。这两种老生茶都起源于易武,被鉴赏家们当成了生产新时代普洱茶的旗帜和指南星。就是说,消费者被鼓励购买普洱生茶并且进行储存,等待有一天这些茶变得拥有与同庆和宋聘普洱茶一样的价值。但问题是,同庆和宋聘实际上是在香港存出来的。于是,如今一些茶叶公司和品茶家已经开始模仿香港的天气状况,在一种可控的温度和湿度条件下存储他们的普洱茶。大多数普通消费者都被鼓励储存普洱茶,但却极少被告之,如果不用“专业”方式进行储存,结果可能并不好。
我在想,是否有人已经在“三醉斋”网站上贴出观点,主张有些普洱茶,比如易武普洱茶,应该尽可能在其新鲜时饮用。滨和明说,还没有人这样说,因为这么说会把云南人和广东人都得罪,而双方其实都更乐于讨论普洱茶的“越陈越香”。明想知道,许多实际上已经习惯了普洱生茶口味的云南人,是否可以反过来影响广东人接受普洱生茶的某些优点。明有这一想法主要出于两个方面的原因。首先,云南的茶农们正在遭受普洱茶市场衰退之苦,商人们则在担心有谁来买他们的产品。普洱茶不景气以后,来自广东的一种说法是:“哪怕不买产茶区的一片普洱茶,在五到八年内,广东也不可能消费完所有现存的茶”。针对这一说法,一些云南商人提出另一种观点:“普洱茶是用来喝的,不只是用来储存的”。如果普洱生茶真的可以被更多人接受,那么云南的普洱茶产业,尤其是茶农们,将有更好的前景。其次,明的想法更多地还涉及到云南和珠江三角洲之间的相互影响。上一节讨论到,云南普洱茶的生产和消费是被外界的需求所影响的。明在想,云南人是否可以反过来影响到他人。但是他也知道,最大的问题在于经济差距。广东是中国最发达的地区之一,是目前普洱茶最大的集散地和消费地;与此相对,云南还相对落后。因此,本质问题是,欠发达地区是否能够反过来影响发达地区的品饮习惯。
在被云南的气候和它的普洱生茶“同化”了之后,明开始承认“越新越好”的可能性。但要推广这个观点并不容易。当明在红土的茶馆遇到严先生时,他将这一新观点说给严。严摇了摇头,不让明继续试图说服他。尽管严先生经常用泉水来描述质量好的普洱生茶,但作为茶商,从商业利益出发,他还是更喜欢“越陈越香”。他已经接受了“越陈越香”的概念,不想很快就改变想法。
事实上,我在广东和台湾短暂停留期间,也遇到过一小群只喝普洱生茶的人,他们的喜好与许多云南人很相像。这样的人群在未来将会扩展到多少,这很难预测。但这一现象的确预示,普洱茶的本真性将有可能被进一步改变及被重新定义。这再次回应了阿伯杜瑞的观点:现有的消费框架将被各种利益所组成的政治张力所打破。[1](57)
四、新传统
我们在茶桌旁坐腻时,红土、老李和我带着明在昆明四处走走。行走使明看到普洱茶本真性的变换是怎样与昆明城市的变化一同发生的。
我们从红土的茶馆启程。才走了5分钟,明就注意到周围有许多茶馆。红土的茶馆位于翠湖公园旁边,昆明的一处中心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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