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丽:艺术人类学如何可能 ——论当代艺术人类学的发展趋势
2009/5/29 9:11:47

艺术人类学如何可能 ——论当代艺术人类学的发展趋势
云南大学中文系 向丽
摘要:人类学通过走向文化批判渐至获得自身的现代性。现代人类学以其高度的学科际属性和不断磨练的敏锐的田野洞察力为探讨艺术与现实生活之间的关系,艺术作为意识形态的特殊性以及艺术的启蒙功能的真正力量来自何处等问题提供了独特的批判视角和广阔的经验解读空间。然而,艺术现象自身的特殊性和复杂性以及传统人类学在艺术问题研究中的限度使得人类学成为关于艺术自身显现与遮蔽的方式.因此,如何通过批判使艺术如其所是地显现自身,如何使人们“看见”艺术如何显现与被遮蔽就成为当代艺术人类学研究的重要课题,艺术人类学也将于此成为可能。
关键词:人类学;批判;艺术;语境
一、走向文化批判的人类学
“人类学”这个术语来源于古希腊,泛指“关于人的科学”,与人们关于“人是什么?”的形而上学思考有着源远流长的联系。亚里士多德较早使用了这个名称,主要用之于研究人的精神实质。到了中世纪的欧洲,开始出现一些关于人类的体质结构、特征、人种的起源和分布等问题的著作。作为一门独立的学科,人类学诞生于19世纪40年代,力图使人类学在找到社会科学和人文科学结合点的基础上以实证的方法探讨社会中的人及其行为方式,其发展趋势之一是从对异文化本身的研究走向发掘异文化对于西方文化和当代社会具有的批判性精神和资源。
迄今为止,从未有一门学科像人类学那样同时遭遇着尖酸辛辣的嘲讽和毫不吝啬的盛赞,这种毁誊分明的评价一经灾难性地对峙,竟使我们长期以来陷入两种对人类学认识的意识形态误区——对其作为一种具有耻辱性的历史性叙事的浓墨重彩的描绘和有意遗忘。
无可否认,人类学是西方在推行其殖民化势力,采集与西方发生联系的非西方文化的过程中逐渐发展起来的学科,在其产生的最初无疑具有浓重的西方中心主义意识形态特征。例如,它往往倾向于将非西方民族和文化视为想象性的纯粹“他者”以作为自身优越性的证明和炫耀,并进而试图在世界的每个角落兜售西方文化是世界文化最高价值参照系的神话。但令人惊奇的是,这种现代神话的解构者却又恰恰来自人类学本身。“人类学一贯的地方色彩,对于那些试图把恰巧是政治上居于统治地位的文化所具有的特定价值观说成是普适的做法,尤其是一针强有力的防疫注射。”并且,“人类学倾向于研究处于边缘的社会群体,并且就这种边缘性向权力中心提出问题。”[1]在走向自身现代性途中,人类学艰难地选择了通过自我批判的方式开始学会坦然面对自己与殖民主义共谋的所有令人难堪的历史——无论是作为历史真实的被指责为认可、默许或积极地支持殖民主义还是那些不易察觉的至今仍然不可避免的身体的被殖民化。
人类学的自我批判之所以可能,首先在于它从文化的视角对社会具体问题进行反思和批判,将文化作为解释人类事件的关键,因为,人们对其与自身的现实条件之间关系的解释都是特定文化逻辑的表述。马歇尔·萨林斯(Marshall David Sahlins)指出,“任何文化事物都不是象它看起来的样子:任何事物都被神秘化成了一种自然事实,虽然根本上来说它是抽象的,但表面上看起来却是基本的、精确的。”[2]这表明,任何文化批判都同时是一种经由意识形态批判抵达的现实批判,亦即把非神秘化和去蔽作为自己的任务,通过揭示意识形态的物质基础、具体运作机制及其背后隐藏的动机和功能使文化之中蕴藉的权力关系显现出来,从而获取关于现实的表征性知识。
人们对于人类学的一般印象是,以搜集处于边缘地带的各种奇风异俗为其目标,从而孜孜不倦地构筑着庞杂的关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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