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丽:幽默:一种现实之镜
2015/7/12 21:37:56

幽默:一种现实之镜
向丽
(云南大学人文学院中文系,云南昆明650091)
摘要:在美学中,幽默归属于喜剧范畴,与滑稽、讽刺、诙谐等类型同属于笑的艺术,但它却具有自身的特质。幽默作为现实生活关系的微妙刻写,它蕴藉着人类愉悦、欢快、无奈、纠结、痛苦、绝望等诸多情感,但它终将能够把这种种历验转化为“会心的微笑”,因为这源于一种对人类存在的深刻洞察和升华。当它在笑声中出卖了人们心底的恐惧时,恐惧将有可能在一个新的世界中被消除。我们深信,具有优美品质的幽默将无限延伸这样的能力。
关键词:幽默;喜剧;笑;表征
在美学中,幽默(Humour)归属于喜剧范畴,与滑稽、讽刺、诙谐等类型同属于笑的艺术,但它却具有自身的特质。幽默所包蕴的笑是一种关于存在的充满智慧的隽味悠长的笑,与由滑稽所直接促发的开怀大笑和挖苦的、刻薄的讽刺性的笑具有不同的内涵与气质。
“幽默”一词起初是一个生物学概念①,意指人的体液,指向一种比例均衡的状态,后来引申为人的脾气、性格和气质。在日常生活中,人们对于幽默这种现象并不陌生,作为一种特殊的情感和表达,人们将之视为调节生活的一门艺术。我们一般认为,幽默是学识、机敏与智慧的结晶,同时也是人们性格开朗、乐观精神状态的自然流露。在人际交往中,幽默是人际关系的润滑剂,甚至具有化险为夷、化干戈为玉帛的奇妙功效。而这种奇效首先直接凭借于一种“笑”的艺术。然而,由幽默所引发的“笑”是一种虽极为日常的却非常难以真正企及的人生境界。那么,幽默艺术如何令人发笑?这种笑究竟能给人们的生活着上怎样的色彩?它又将生活以怎样的幻象重现在人们眼前……在美学中,我们可以将这些问题聚集为:幽默如何与审美相关?意即,幽默如何作为一种特殊的意识形态形式成为现实生活关系的微妙刻写与重构方式?
德国美学家里普斯在《喜剧性与幽默》中指出:“否定通过灾难、通过被痛感到的对人的存在的干犯,产生悲剧性。同样,否定通过喜剧因素、通过对人的存在的逗乐的干犯,产生幽默。喜剧性在幽默中吸收了具有肯定价值的要素时,它便获得审美的意义。”[1](461)于此,里普斯强调了幽默是以“逗乐”的方式“对于人存在的干犯”,然而,这绝不是简单的逗乐,而是在对于人的存在的洞察之后产生的一种优美的情感。里普斯对于这种特殊情感的规定是:“这是一种在喜剧感被制约于崇高感的情况下产生的混合感情;这是喜剧性中的、并且通过喜剧性产生的崇高感。”[1](463)在里普斯看来,喜剧性通过天真烂漫完成了向幽默的过渡,而“真正的天真喜剧性是喜剧的,同时也是崇高的。”[1](462)因此,以幽默方式显现的喜剧与悲剧及其所指向的崇高之间并非直接对立的,而是因着对于人的存在的经验以及对于存在何以成为存在的追问而聚集起来。于此,极富于意味的是,幽默直接成为一种美学事实。
作为一种美学事实,幽默在中西方具有不同的表现形态和发展样态。在西方,幽默大致经历了从古典幽默向黑色幽默转变的发展历程。在《喜剧性与幽默》中,里普斯不仅论及了幽默的特殊规定性,而且阐述了它的三种存在方式和发展的三个阶段,其中这三种幽默阶段,主要是主体观照或者理解世界时可能有的幽默阶段。
首先,假如我看到世界上渺小、卑贱、可笑的事物,微笑地感到自己优越,假如我尽管这样,仍然确信我自己,或者确信我对世界的诚意,那么,我是在狭义上幽默地对待世界。
其次,假如我认识到可笑、愚蠢、荒谬事物的卑劣性,荒谬性,把我自己、把我对于美好事物以及对它们的理想的意识和这些事物相对立,并且坚持和这些事物相对立,那么,我借以观照世界的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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