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萍:从程长庚接受看民国时期京剧批评的两个维度
2015/12/10 11:31:50

从程长庚接受看民国时期京剧批评的两个维度*
兰州城市学院文学院 甘肃 兰州 730070
摘要:民国时期的程长庚审美接受主要体现在两个维度上:一是以“知人论世”的视角对程长庚道德人格的接受;一是对其表演风格的审美体认和把握。两个维度深入探讨,互相渗透融合,从而构成比较清晰完整的程长庚接受系统。可以说,民国时期程长庚接受在一定意义上开启了京剧接受理论之先河。而对民国程长庚接受现象进行系统地分析和阐释,有助于我们深入认识和了解这一时期京剧接受活动的特点和规律。
关键词:民国时期;程长庚;审美接受;知人论世;风格体认
民国时期王梦生、吴焘、张次溪等顾曲家对程长庚表演艺术的批评接受,无论在情感内涵、审美意识还是接受的方式方法上都表现出与传统诗学、文论批评一脉相承的特点。具体来看,主要体现在两个维度上:一是以“知人论世”的视角对程长庚道德人格的接受;一是以明显的风格意识对其表演的审美体认和把握。两个维度深入探讨,互相渗透融合,不仅构成比较清晰完整的程长庚接受系统,而且为程长庚以及京剧理论的批评奠定了基础。可以说,民国时期的程长庚接受在一定意义上开启了京剧接受理论之先河。

“知人论世”是中国古代文论极其重要的批评方式,其蕴含的文化价值、文化意志对民国时期的程长庚接受产生了深刻的影响。总的来看,程长庚作为京剧“鼻祖”的地位在民国就已达成共识,而共识的逻辑起点首先是程长庚道德人品的接受。众所周知,在儒家礼乐批评场域中,声音之道从来不是简单的娱乐行为,大则关乎体制、道统,与政治及国家命运相连,小则与个人道德相关。因此,以“知人”视角关注程长庚人品道德,应该说这是民国批评家对程长庚审美接受的第一个维度。
王梦生《梨园佳话》曰:“‘徽班'”远祖今亦无闻,其最见称于人、为此中圣贤山斗、至今流风未沫者,厥为程长庚一人。”又道:“在京师戏界中,言长庚,犹文家有韩欧,诗家有李杜,人人视为标准,无纤毫异议者也。”[1]
需要注意的是,这里王梦生虽然以“文家有韩欧,诗家有李杜”类比程长庚,但实际上没有在艺术风格、美学意蕴上进行比较,立足点则在他们共同所具有的性情之正,道德之高上。其曰:“长庚名德才艺,并时无两”,“为众所仰”,任“精忠庙”会首,“掌之终身”可见所谓“犹文家有韩欧,诗家有李杜,人人视为标准,无纤毫异议者也。”与其说是艺术水平上的比较,还不如说是作为人格道德标杆的类比。尽管“其名既著”,“士大夫雅好其剧”,然“更贵其品,”以至“故亦以人之呼之者相呼,从无名之者,其见重与社会可谓至矣!”[2]显然,王梦生对程长庚道德人品的看重,从一开始就在潜意识中打上了“知人论世”的烙印,这一批评视角对民国程长庚接受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在此后的批评接受中都可以看到相关的论述。
徐珂《清稗类钞·优伶类》载:“程长庚,字玉山,安徽潜山人,咸、同以来,号为伶圣。”[3]1922年《戏杂志》创刊号“天亶”的《程长庚小传》一文将程长庚称为“近代剧界之开山鼻祖也。”[4]。1926年日本学者波多野乾一的《京剧二百年之历史》详细说明了确立程长庚为京剧“鼻祖”的原因。
程长庚者,可谓为京剧开山祖师,皮黄鼻祖之名优。虽然此种称呼,稍有不当,程长庚前,谓其无一名伶者,决不如是。不过程适当京剧创成之时代,率众山而成极峰,以为驾驭群雄之霸王,又终身主宰四大徽班之一之三庆班,现出罕见之事务的才干,遂称彼为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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