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高耸的拱背,短粗的四肢,简洁却生动,与“一型牦牛”相伴的一般为手持弓箭的猎者,表现狩猎场面。“二型牦牛”是在岩壁表面磨划出深深的线条,以勾勒出牦牛的轮廓,分布范围比“一型牦牛”广阔岩画点数量也较多,持续的时期也更长,就牦牛造型的生动性而言,显得更加概念化和简易化。[1]
 
图2. 青海野牛沟岩画图3. 藏西那龙布岩画
改则县的牦牛岩画中“一型牦牛”出现的频率少于“二型牦牛”,“二型牦牛”在数量上更占有优势。但改则县的牦牛岩画更多的是具有自己特征的一种风格,与“二型牦牛”相似,同样是线条刻画,但造型更加复杂,均对牦牛尾巴和肚下长毛有着重的刻画,生动地表现出雄壮的野牦牛尾巴和胸腹上丰厚的毛,这些毛可以为野牦牛遮风御寒挡雨。(图4④)一般凿刻有牦牛图像的画面都是描述一个狩猎场面,伴生有骑猎者或手持弓箭站立的人,有时也会伴生有狗在旁侧。在改则岩画中,我们可以看到大量的牦牛狩猎图,共计109组图像中,大部分图像是狩猎的场景。这些牦牛狩猎图场景化很强,一般在画面上方刻有太阳或月亮,这在藏区的其他岩画中也有出现,但不如改则县这样数量如此之大。
图4. 改则县牦牛岩画
在麻米乡发现了1个鸟形图像,在日杰点发现6个鸟形图像。鸟形图像在西藏岩画中普遍存在,在西藏早期文化中具有特殊的地位,早期岩画中的鸟图像反映了高原自然生态环境,随着苯教文化的发展,鸟图像具有了特殊的意义。[2]改则县中出现的几个鸟图像造型较为特殊,与写实的鸟造型有明显的差别,经过制作者刻意的加工和设计的造型。(图5⑤)植物岩画的出现并不是改则县独有的,但却是西藏地区较为独特的文化现象,在阿里其他地区、那曲地区西部、拉萨当雄县纳木错地区都有出现。从改则县树木岩画的造型风格来看,和藏北藏西出现的相似。由于树木岩画都出现在4400—4700米之间,这些地方一般不长树木,并且藏文文献中有关于“树神”崇拜的记载,在宗教习俗中都也有“树崇拜”,[1]由此我们可知,岩画中树木图像可能并不是对自然中树木的描绘,更多的是描绘人们的宗教信仰生活。在日杰岩画点一处长3米,宽1.63米的大石上刻满了岩画,这些岩画中发现了一辆车辆岩画,这是改则县发现的唯一一幅车辆岩画。车辆岩画是北方岩画系统中重要的一种图像类型,它普遍分布在欧亚草原上,在中国分布在内蒙古、新疆、青海等地,近些年在西藏的岩画调查中,车辆图像的数量也逐渐增加。在青藏高原,青海卢山和野牛沟有车辆岩画2例,西藏尼玛县发现2例,日土县发现1例,2015年玉树藏族自治州发现了车辆9例。改则县正位于日土县和尼玛县中间,此次在改则县岩画发现的车辆岩画,正是填补了中间这一车辆分布的空白区域,为整个藏西北车辆岩画的研究,甚至整个欧亚草原车辆岩画的研究提供了新的证据。(图6⑥)改则县与北方岩画系统类似,动物岩画依然是主要的表现对象,描写北方草原人群的猎牧生活。表现宗教信仰的岩画,例如雍仲符号,莲花、佛塔也是重要的一部分。就制作方式来说,以点凿为主,以线凿和磨刻为辅。表现形式有少量的通体凿刻,多为线凿和粗线条的风格。
图5. 改则县鸟形岩画图6. 改则县车辆岩画
二、改则县岩画的分期
在以往的青藏岩画研究中已经做了一些分期的研究工作,青藏岩画的年代关系框架基本明了,这对改则县岩画的分期工作提供了很好的参考资料。改则县的岩画在不同的岩面上,也有出现于同一岩面,因为鲜有叠压打破关系,在本文,希望可以根据改则县岩画的图像内容、类型、风格、制作方式、演变规律、风化程度,组合关系,以及与周边岩画分期比较,对其相对年代做一个初步分析以供大家参考,我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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